如意打了个哈哈:“口下留德、口下留德。奴婢可是受中原、大理两位圣上差遣过来的。虽说是个贱命,却养尊处优惯了,到你这寨子里来,不啻出生入死啊。”
“二爷说笑了。”古斯琦与如意相识已久,知道他是个不拘俗礼俗务的人,被他抢白上一句,也无甚尴尬,接着道,“我在大理数年,只被当作奴婢一般驱使,自结识了二爷,才有今日。一年间自麻巴、闹河二寨以东,十寨皆结盟共抗都罗汉,加之遒江各大帮派助力,都是从前不敢想、想不到的大谋略。待六爷前来,我必要好好谢他。”
一时坐探来报,自东有一行十人之众,正步行上山来。
古斯琦忙起身,正了衣冠,偕如意迎出寨去。
上山之路蜿蜒狭窄,这十多人如长蛇行来,走得极快,比之爬惯山道的苗人都更轻捷。
为首一个青年身材健硕也就罢了,其后却是一个圆滚滚的大胖子,手里不住摇着大折扇,一边抹汗一边抱怨。遒江上的帮主堂主们见了,都拍手道:“那不是寒江承运局的吴大老板吗?”这边鼓噪间,这十数人已转瞬到了寨门口。
芦笙顿时大作,寨中德高望重的长老们已捧出三只牛角杯来立于门前。